小啞巴完整全文

2024-12-14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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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談彌追我時,為了我戒煙、學手語、保護我。

旁人都說他愛慘了我。

直到他對著小青梅炫耀的視頻流出。

「我贏了,不到一個月就追到了。」

小青梅有些醋:「不會看上她了吧?」

江談彌輕嗤:「不過一個啞巴,我品味沒那麼差,就是……沒搞過這麼乖的。」

後來,我車禍失憶。

有人說,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男人。

我比划著手:「他喜歡我嗎?」

他哽咽道:「喜歡,但他……傷害過你。」

我疑惑地問那個人:「既然喜歡我,那為什麼還要傷害我?」

那天之後,我聽說江家太子爺因為他的小啞巴丟了半條命。

1

林瑤發給我視頻的時候,我正在畫江談彌的畫像。

「啞巴,你不會真以為江談彌喜歡你吧?」

我皺著眉頭點開那個視頻。

江談彌坐在正中央,其他人簇擁著他。

他總是那麼惹眼。

他的襯衣解開了兩顆扣子,碎發隨意地搭在額前,看起來很是放蕩不羈。

而他的身旁,坐著一位女生,很漂亮,叫夏七。

跟江談彌是青梅竹馬。

他的聲音里掩不住的得意,炫耀著手裡的發圈:「到手了,不到一個月。」

江談彌手腕清瘦冷白,那個發圈在他的手腕上靜靜躺著,上面還有一顆胖乎乎的黃色星星。

那是他從我頭髮上拿下來的。

在他跟我確定關係那天。

江談彌說:「小魚,你還是頭髮放下來更好看。」

我害羞地要將發圈搶過來,但他藉機勾著我的腰肢,垂眸看著我:「親我一下,我就還給你。」

我抿著唇,搖頭。

「不要。」

他笑了一聲:「你怎麼那麼純?」

江談彌並沒有放過我,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我的下頜。

讓我動不了分毫。

俯身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,他的嘴唇很軟。

我要跑,他手撐在牆上將我圈在懷裡。

「喜不喜歡我?」

我的臉紅得滴血,但他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。

最後我還是認命地點頭。

他的眉眼裡儘是得意。

「我也喜歡你。」

江談彌抱住我:「那談戀愛?」

我用手語鄭重地比劃。

「好的。」

曾經我以為他拿我的發圈是情侶之間男生暗戳戳的占有欲。

沒想到只是一個為了炫耀我有多麼輕易就能得到的砝碼。

2

「江哥牛逼。」

「果然沒有江哥追不到的妞。」

那些男生的笑聲讓我很難受。

夏七給他的杯子裡倒上酒,然後伸手去觸摸那個發圈,江談彌推開她。

眼神不悅:「幹什麼?」

夏七笑了兩聲,仿佛在開玩笑地掩飾尷尬:「怎麼了?我就想看看這個小啞巴的品味,那麼寶貝?不會真喜歡上了吧。」

江談彌喝了一口酒。

「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啞巴?」

他的眉眼裡儘是少年人的放蕩不羈,眼裡儘是笑意。

「不過是逗她的時候,她像只小兔子,有點意思,我還沒搞過這麼乖的。」

夏七在大學裡經常被叫女神,長發飄逸,五官清麗,有一種沒有攻擊性的美,但又因為性子冷淡,獲得了一個高嶺之花的稱號。

但此時她主動吻了一下江談彌的側臉,笑靨如花。

「願賭服輸啦。」她嬌俏道。

江談彌愣了一下,沒回應。

此刻我才明白,原來所謂的追求就是江談彌與夏七一時興起的賭約。

賭注是夏七的吻。

一道女聲試探地問,「談彌哥哥,她好歹是我妹妹,你今天跟她分手的時候可別把她弄哭哦。」

談彌看向林瑤,這個視角是林瑤偷拍的,我恍惚以為他透過攝像頭看向了我。

我慌亂地將手機放下,眼淚不自覺掉下來。

「今天分手?算了吧,我還沒玩兒夠呢,玩膩了再分。」

江談彌的聲音很好聽,很清冷。

我不能說話。

可我很喜歡聽他的聲音。

卻從未想過有一天這道聲音會成為刺向我的血淋淋的刀子。

視頻結束了。

但林瑤的羞辱還沒有結束。

「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名義上的妹妹的份上,我才懶得理你。」

「你最好自己去跟江談彌提分手,別到時候鬧得太難看。」

「你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姑而已,真把自己當鳳凰了?」

我早該知道的。

生活沒有童話。

毫無目的的愛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。

3

我被接回林家那天也是我和江談彌初遇的時候,下了大雨。

後媽沒有讓人去接我,我被泥濘滑倒。

助聽器掉在地上,被行人踩碎了。

我的世界再次變成一片寂靜,那種寂靜讓我恐慌。

江談彌和我就是在那時候見面的。

他來找林瑤,看到了被雨淋濕的我。

他脫下夾克外套放在我身上。

「你就是林瑤的妹妹?」

我聽不見他的聲音,但我曾經有十年聽不見的日子,所以只看口型就能聽見他在說什麼。

我紅著眼睛點頭。

他拉著我的手腕,朝大門揚了揚頭。

「我帶你進去。」

缺愛的人果然很可悲。

這件事情被我記了很久,畢竟雪中送炭難,這樣的救助就已經能讓我感受到他的善意。

可當我將那件衣服仔仔細細地疊好,還給江談彌的時候。

他的同學戲謔道:「這是你招惹的哪個妹妹?」

江談彌低頭看向我,疑惑道:「你是誰?」

我的臉登時漲紅了,尷尬、不知所措。

他不記得我。

給我披衣服的舉動也只是紳士教育里的一環而已。

我不能說話。

林瑤冷不丁來一句:「談彌,就就是我爸從鄉下接來的我妹妹,是個聾啞人。」

「聾啞人」三個字說得尤其重。

江談彌「哦」了一聲。

接過衣服。

他的手指修長,有些戲謔地用手語給我比了一個謝謝的手勢。

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。

「直接扔掉就好了,麻煩。」

4

在那之後,我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去招惹他。

也不想跟他們有多餘的牽扯。

直到他主動找上我。

送我回家,帶我約會。

儘管我一再拒絕,但他還是不以為意。

我一直以為他就是這性格。

可現在細想,因為我的拒絕對於他來說,只是一隻兔子軟綿綿的拳頭。

他作為毫不沉淪的上位者,自然不會把它當回事。

只有我一個人以為得到了喜歡的人的青睞而雀躍。

可笑。

但其實一切又有跡可循。

比如,我們在一起之後,他說讓我陪他過生日。

可我捧著做好的蛋糕等在他公寓門口五個小時。

等來的卻是他和夏七。

江談彌,你知道嗎?

我其實很擅長等待,因為我從小就被拋棄。

拋棄帶來的結果,我通常會全盤接受。

仔細想來,那天的失約並不是無意,而是他們的樂趣。

可那天我難堪地準備走的時候,他讓夏七回去。

很誠懇地跟我道歉。

「對不起,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,她陪我過生日。」

他拉我進屋。

用火柴點亮蠟燭。

十二點的時候,俯身吻我。

並溫柔地說:「生日願望實現了。」

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好多。

江談彌或許是天生的演員。

或許又是我太蠢。

沒辦法勘破這場騙局。

5

我將助聽器摘下。

閉上眼睛,在沙發上抱著膝蓋,蜷縮著。

我想了很多。

所有人都告訴我,江談彌真的很愛我。

可憐我從來沒分清這是冷嘲還是熱諷。

我小時候因為聾啞聽不清水壺爆裂起火的聲音。

直到被煙燻醒才發現周遭起了大火。

從此聞到煙味就有應激反應。

江談彌知道後,就把煙戒了,有我在的場合,也不會讓他的朋友抽煙。

甚至追我的那短短一個月,讓我看見他跟手語老師勤懇學習的場景。

他認真得甚至沒有看見窗外的我。

這些又有多少是在算計。

6

直到江談彌站在我身前,我才發現他回來了。

我的眼睛很疼,哭得太久了。

他皺著眉頭,過來抱我。

「寶寶,怎麼了?」

我能看見他在說什麼。

但我不回答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

他終於發現我沒帶助聽器。

用手語問我:「誰欺負你了嗎?」

我將手機里的視頻點開。

我看見他僵了一下。

我還是沒忍住流眼淚。

拉過他的手,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砸在他的手上。

我用手指在他手心一筆一划地寫。

「一年了,你玩膩了嗎?」

他驚慌失措地看向我。

他好像在說些什麼,但我聽不見。

我選擇低下頭,繼續寫下兩個字。

「分、手。」

他抱緊我,可我執拗地推開他。

我很害怕。

很害怕他現在做的每一個行為,每一件事都是在耍我。

7

搭上計程車的時候。

長時間的哭泣讓我的五官都不太敏銳。

車走了好一段時間才聞見一絲酒味。

車禍發生時,我的腦袋混沌。

猛烈的撞擊襲來,昏迷前,我看見有一道高大的人影向我跑來。

江談彌,我能很輕易地認出你的身影。

但是如果我能活下來。

能不能不要再記得你?

8

醒來時,我是在醫院。

我記得我似乎遭遇了車禍,頭部受到撞擊。

但我記不清眼前的人了。

但我們應當是認識的,不然他也不會那麼著急地看著我。

他很關心我。

我比划著手語問他。

「你是誰?」

他愣神了一下。

我下意識認為他肯定是看不懂手語,便四處張望,想找紙筆。

可他抓住我的手,不讓我亂動。

嘴唇一張一合,艱難地開口:「我是江談彌,小魚不記得我了嗎?」

他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後來我才知道醫生一早就告訴他我會失去一些記憶的可能性。

我搖頭。

「我記得,我是來京市找我父親的。」

他皺著眉頭,眼眶有些紅,哽咽道:「嗯,那是兩年前發生的事。」

我失去了兩年記憶。

這是我得出的結論。

可這個叫江談彌的男人看著我的表情有悲傷,也似乎有一絲慶幸。

「你能看懂手語嗎?」

他說:「能看懂。」

我開心地笑了,在過往的十八年……不對,二十年,我只遇見過一個能用手語跟我交流的人。

江談彌是第二個。

「我們是朋友嗎?」

他猶豫了一下,「……是。」

我沒有想到我來京市後能交到朋友,畢竟前十八年,我從來沒有過一個朋友。

為了鞏固友情,我笑著對他比劃手語。

「我很喜歡你。」

江談彌舔了舔嘴唇,低頭,落下一滴眼淚。

我慌亂地望著他,不知所措。

他抬頭時,我用手指拂過他的淚痕。

「不要哭,我不疼。」

他深深地望著我,「我不哭。」

我的腦子疼了一下,一道高大的身影浮現在腦海,但我就是看不清他的臉。

我看著眼前的人。

「你能多跟我講講之前的事嗎?我會努力想起你的。」

江談彌猶豫片刻,說:「如果你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,你也想記起他嗎?」

很重要嗎?

「他喜歡我嗎?」我問他。

他說:「他很愛你。」

同時也用手比划著這句話的意思。

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。

「愛我的人寥寥無幾,如果能想起他,我一定會感到非常幸福。」

事實上,只是知道有人愛我,我的心臟就已經感到歡喜雀躍了。

江談彌卻眼睛赤紅。

「如果他傷害過你呢?」

我停下了動作,眼睛眨了眨。

思考了片刻,我疑惑地問他。

「既然喜歡我,那為什麼還要傷害我?」

江談彌囁嚅了下,沒說話。

我繼續回答他。

「如果是那樣的話,還是不要再記起來了。」

「太痛苦了。」

記憶太痛苦的話,我就會刻意忘記。

那是我保護自己的方式。

9

那幾天後我沒再見過江談彌,也沒見過其他人。

但他給我請了一個會手語的護工。

「江談彌呢?」

「江先生病了。」

「嚴重嗎?」

「我並不太清楚。」

出院那天,我不知道該去哪裡。

只能循著記憶再次來到林家。

可管家看見我的時候明顯有些陌生,反應過來後說:「林二小姐,你怎麼回來了?」

我比划著手語,他明顯很疑惑。

我只能在手機上打字。

【我回家。】

管家將我領了進去。

「林先生在書房。」

去書房的路上,我見到了林瑤。

她看見我時臉色很不好。

「啞巴,你怎麼……」

我不太喜歡別人用「啞巴」這個詞稱呼我,儘管這是個事實。

我沖她微笑了一下。

但她眼神躲閃,臉色發白地快步離開了。

在敲書房的門之前,我心裡有些忐忑。

從小,父親把我和媽媽拋下,明明我媽媽才是原配,林瑤卻比我大上幾個月。

而我還是一個聾啞人。

他對我肯定有些厭惡,不然不會在我十八歲這一年才想起我這個女兒。

我敲門進去後。

林誠抬頭看了我一眼,皺眉:「這些天你都去哪裡了?」

「醫院。」

他眼裡的厭惡更深:「你比手語我能看懂嗎?說了多少次,不要讓我看見你用手語,不要提醒我你是聾啞人,更不要發出那些噁心的聲音。」

我的心臟抽痛著,果然,我的父親厭惡我。

他看我的眼神跟以前霸凌我的人一樣。

不,甚至更加嫌棄。

「你跟江談彌怎麼回事?他怎麼病了?你知不知道林氏跟他們家的項目正到了關鍵階段……」

他說的什麼,我幾乎聽不見了。

我轉身,將門帶上,不再管身後的咒罵。

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。

如果是我以前,大概會悉數忍下。

10

出門的時候,下了大雨。

雨點落在我的手臂上,有些冷。

我將手捂在臉上,蹲下身,終於忍不住哭出聲。

好冷,空氣也是冷的。

一輛車從遠處駛來,開到我的面前停下。

江談彌下車,他拿了一把透明的雨傘,穿著灰色的運動褲和白色薄衫,快步朝我走來。

他的頭髮也被雨淋濕了,臉色很蒼白,比我前些日子見到他時瘦了很多。

他撐開傘,護住我,自己的肩膀卻被雨點淋濕了大半。

「怎麼出院了也不跟護工說?」

他很溫柔,沒有一絲責怪,反而有些心疼。

眼前的人似乎跟記憶里有了一些重合。

好像我還是這麼狼狽,好像也是在這樣的雨天。

江談彌握著我的手腕,將我帶進了林家。

這一次,他擁抱著我,將我攬在懷裡,帶離了林家。

回憶被蒙上一層白布,可我記得那天熱烈的心跳。

我抽泣著,鼻尖有些紅。

「江談彌,我們是在這裡遇見的嗎?」

他的身影僵住,還是回答了我。

「對,你記起來了嗎?」

「一點點。」

他的眉頭皺起又舒展。

「小魚,我帶你回家。」

11

江談彌帶我回到一間公寓。

在最頂層,甚至可以俯瞰江景。

我站在窗前,看著底下的景色,十分熟悉,仿佛看了千千萬萬遍。

包括這個房間的家具、裝飾,我都非常熟悉。

他拿了一件睡裙出來,溫聲道:「快去洗澡,熱水已經放好了,祛一下寒,不然該感冒了。」

我單獨進了浴室,眼睛有些腫。

浴缸里放滿了熱水,還點燃了薰香,這似乎是長久以來的習慣。

我脫下衣服,將自己蜷縮在浴缸里。

剛剛去的家庭似乎早就已經失去了,那裡幾乎沒有我居住的痕跡。

那成年兩年的我,現在應該是怎麼樣的呢?

不知道是不是水溫太舒適,我本就混沌的腦袋有些昏昏欲睡。

直到後來,浴室的門被打開。

我的助聽器被放在了一旁。

寂靜無聲的世界裡,只有江談彌闖了進來。

這樣的情景有些熟悉。

好像有一次我在浴室摔倒,被回來的他救了起來。

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水已經涼了。

江談彌看到我沒事才松下一口氣。

他俯身將濕漉漉的我抱了起來,我沒有一絲抗拒,這很理所當然。

他擦凈我的身體,把我抱回了臥室。

他走之前,我拉住他的手。

江談彌手指冰涼,修長有力。

「我們是戀人嗎?」

儘管我不知道這兩年發生了什麼。

但是江談彌讓我感到幸福。

我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生,如果這麼親密的話,大概就是戀人吧。

江談彌坐在床邊,看向我。

他沒再說話,熟練地用手語跟我交流。

「是的,我們是戀人。」

得到肯定的答覆。

我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背。

「我很喜歡你。」

即使記憶改變了,但心跳不會說謊。

其實我還想問一句。

「你說的那個很愛我卻傷害了我的人,是你嗎?」

但我沒有。

如果不記得。

就可以不算數。

12

九月份,大三開學。

江談彌在暑假陪了我很久,我還是不太能記得起來以前跟他發生的事。

只能記得零散的一些片段。

我著急地問他:「能不能多跟我講講我們怎麼相愛的?」

江談彌總是吻我,總是不說。

但我認為,遲早有一天,我能夠記得很清楚。

學校的事我卻熟悉了不少。

同學罕見地都很友善。

「林漁,今天有個大帥哥來學校開講座,是我們學長,你要去看嗎?」

一個圓臉的女生看向我,她的眉眼彎彎,笑起來很喜慶。

大概不是在整我。

我對待同學,一向很謹慎。

高中的時候,有女生剛開始對我也很友善,跟孤身一人的我一起吃飯,一起學習。

她並不嫌棄跟我交流很麻煩。

我以為我交到了朋友,開心地去跟生病的媽媽分享。

可有一次她說帶我去她家玩。

沒想到那是一場噩夢。

因為一個外校的混混喜歡我,她說她要撮合我和那個混混。

我不答應。

但是混混要來強吻我,撕扯我的衣服。

他說:「我還沒搞過這麼乖的,啞巴叫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。」

我用盡我全身力氣掙扎,其他的人就像是看見一個誤入陷阱的小白兔,戲謔地看她怎麼掙扎。

我絕望至極,看見身邊的剪刀,將它捅向了那人的腹部。

我得以脫身。

我遇見了一些好人,他們制裁了那個混混,那個女生也轉學了。

可我人生中黑暗的色彩揮之不去。

13

那個圓臉女生給了我一張卡片。

是講座的宣傳海報。

卡片上的男人儒雅溫柔,竟是我熟悉的模樣。

「這是宋楚學長,帥吧?不只是帥,現在他畫的每一幅畫都能拍幾百幾千萬,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嗎?」

我點頭。

是故人,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。

「行,那到時候我去占座。」

我微笑地點點頭。

在紙上謝了三個字:「謝謝你。」

她摸摸我的頭。

「終於搭上話了,我之前還以為你不好相處呢。」

我搖頭,「沒有不好相處,只是你們不懂手語,不好意思跟你們交流。」

「那我們是朋友了?」

「是的。」

14

宋楚只是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,明明是將近三十歲的人,身上的少年感卻揮之不去。

就像我十七歲那年看到的樣子。

他的語言幽默,收穫了一大批迷妹。

講座結束的時候,很多人找他簽名。

我本來只是打算遠遠地看一眼,準備走時,一個男生叫住了我。

「林漁同學是嗎?」

我點頭。

他客氣道:「宋楚老師讓我來找你,說想跟你喝杯茶,敘敘舊。」

我驚愕地看向講台的方向,宋楚看著我,挑了一下眉。

他還記得我。

這個男生應該是他助理。

我朝他微笑一下,跟著他走了。

宋楚沒有多久就來到車上,他邊說邊用手語告訴我:「好久不見。」

我指了指耳邊的助聽器。

「我能聽見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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