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歡陳臨,是那種幾近沉迷的生理喜歡。
於是我化身女流氓,想方設法跟他接觸。
我:「陳學長,你好帥呀,我好喜歡你呀!」
陳臨:「謝謝,我也喜歡我自己。」
我:「陳學長,你聽聽人家的心慌不慌?」
陳臨:「竇性心律不齊,抓緊就醫。」
我:「陳學長,他們說我嘴很甜,你要不要嘗嘗?」
陳臨:「謝邀,我有糖尿病。」
我心灰意冷,在酒吧買醉,喝多了衝上舞台大喊:「陳臨,我要睡你!」
陳臨:「可以,但是得去我家,我睡不慣酒店的床。」
我:???
1
我第一次見陳臨,便心跳加速、呼吸困難以至於差點昏厥,閨蜜把我送進醫務室的時候,我正在流鼻血。
閨蜜肖月月急的大哭:「醫生,我閨蜜快死了,你救救她!」
醫生檢查完以後,淡道一句:「讓她少看點男人。」
肖月月用嫌棄的眼光打量我,單身二十年,她給我介紹了不少男人,可惜我一個都沒有修成正果,以至於她開始懷疑我的性取向,趕緊抱住自己:「謝晚,我可是直女!」
我也是直女,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遇到陳臨的模樣。
他坐在台階上喂貓,學校那幾隻流浪貓很肥,爭先恐後地去蹭他的手。
陳臨笑意淺淺,伸手去摸貓。
他的手好看極了,手指瘦削而修長,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都恰到好處,指甲修剪地圓潤乾淨,白粉的月牙暗示著他身體很好很能幹。
他隨意在幾隻肥貓身上抓揉著,手背上的筋脈隨著他的動作時而凸起,時而隱匿,帶著一股溫柔的侵略感,嘴角揚起不經意的弧度,似是在欣賞一隻滿意的獵物。
僅僅那麼幾個簡單的動作,看得我血脈噴張。
臭貓,蹭的明白嘛就蹭,起開讓我蹭。
好想變成那隻貓。
好想被陳臨掐脖子……
我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有這種變態的想法,慌張地自我安慰:「我一定是個手控。」
回去在短視頻上關注了一群手控博主,聊解相思之苦,卻沒有哪一雙手讓我再有那種熱血沸騰的衝動。
第二次看到陳臨,是在排球場上。
明明都是一樣的藍色運動服,我卻一眼看到了陳臨。
無袖上衣露出他強健的肱二頭肌,因為手部發力使得肌肉線條更加清楚。
我咽了咽口水,努力把視線轉移到其他球員身上。
可下一秒,陳臨起身扣球,跳躍的時候露出腹部兩列整齊的小麵包。
他真的很白,給人一種neinei是粉色的感覺……
隨著暴力的球砸地面聲響起,全場歡呼,隊友們簇擁過來跟陳臨擊掌。
在一群激奮的人群中央,他依舊笑的很淡,發稍的汗水滑落到鼻尖,晶瑩剔透地墜了下去。
恍惚中,我覺得他好像看了我一眼。
mad,怎麼會有人流汗都這麼性感。
我一定是腹肌控!
後面我知道了,我哪裡是什麼手控、腹肌控,我就是單純饞陳臨的身子。
2
再一次見到陳臨,是考研經驗分享會上。
他是大四的推免生代表,我是剛升大三的迷茫考研人。
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,有了些矜貴的氣質,眸光淡漠地望著台下的觀眾。聚光燈打在他身上,硬朗的輪廓鍍上一層清冷的光輝。
我只顧著盯他的嘴唇看,完全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。
到了提問環節,我依舊沉迷在他的美色中。
肖月月戳了戳我,我猛地站起身,才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,包括陳臨。
主持老師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,但還是強忍著笑意說:「這位同學,你有什麼想問的?」
我現在想想自己當時一定是被奪舍了才會問出那種問題:「我想問陳臨學長,你用的什麼身體乳?」
台下一片鬨笑,我猛地清醒過來,戴上帽子落荒而逃。
跑出來才發現,我早上出門根本就沒換衣服,身上穿的還是粉白色的兔子睡衣。
「肖月月,你為什麼不提醒我!」
肖月月表示自己很無辜:「我以為你是故意這麼打扮的。」
不愧是我的好閨蜜,雖然不理解我的行為,但還是選擇了尊重。
「我完蛋了,陳臨現在肯定覺得我是個變態!」
「悲觀點,不止陳臨,現在全校師生都知道你是變態了。」
肖月月在一旁笑的沒心沒肺,我一心求死,閉著眼睛往牆上撞去。
沒有迎來預料中的疼痛,我感到有個什麼柔軟的東西擋住了我的腦袋。
是陳臨,此刻他的手正擋在我的腦門上。
我更想死了,拉下睡衣帽子上的兔耳朵擋住臉。
「學長,我剛剛……」
「我不用身體乳。」
他回答的很嚴肅,貌似用身體乳這件事對他而言是什麼恥辱。
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,並豎起一個大拇指:「我早該想到陳學長又白又嫩,肯定是天生麗質!」
天啊,這是什麼無恥發言啊,我就差在腦門上寫「女流氓」幾個字了。
沒辦法,我一見到陳臨就像小腦萎縮一樣,總是做出一些迷惑行為。
索性破罐子破摔,直接亮明自己對他的覬覦。
「陳學長,你好帥,我好喜歡你。」
他點點頭,淡淡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「那你……」
「我也喜歡我自己。」
服了,死直男。
3
表明心意之後,我就更加明目張胆地覬覦陳臨了。
正如肖月月說的那樣,追男人的第一步,大方地撩撥。
我用考研當藉口,去了陳臨所在的自習室。
一開始是坐在他斜對面,用書擋著臉偷偷看他,見他不抗拒,我便放下書大大方方地盯著他的臉。
為了跟他搭訕,我寫了一張紙條扔過去:「學長,你說我是考華清,還是京北呀,要不跟你一樣去華清吧!」
陳臨回覆:「依你現在的學習狀態,可以在校門口烤地瓜。」
我這個人最不經激,他這麼一說,我學習的勁頭就上來了,各種刷題資料快把自己埋了起來。
我只有一個目標:就算烤地瓜,也要去華清門口烤!
肖月月不考研,她來看我的時候,被我的模樣嚇了一跳。
「寶貝,你是被冤魂索命了嘛。」
「高數比冤魂可怕,我覺得我連地瓜都烤不上了。」
我萎靡不振的樣子讓肖月月心疼,這傢伙直接找了七個高數學霸,周一到周日輪流陪著我學習。
我的座位成了自習室一道亮麗的風景觀,還被拍下來發到了表白牆上:
「大三,找如圖所示的考研搭子,沒人的時候可以拉拉小手親親小嘴,但不戀愛。」
「保研生,性別男,單身,願意收留被高數重傷的破碎少女。」
「兄弟們,我申請加入這個七男一女的神秘組織。」
隔天,消失了好久的陳臨突然又出現在自習室,胳膊上還帶著「自習室管理員」的紅色袖章。
我和我的七個學習搭子一齊看著他:「學長,你是來加入我們的嗎?」
陳臨以打擾他人學習為由,殘忍地把我和七個搭子分開,甚至在我周圍扯了一圈警戒線,我像極了動物園裡被禁止投喂的大母猴。
「學長,你這是幹嘛?」
他不緊不慢地在警戒線前放下一張「禁止投喂,禁止拍照」的字牌,說道:「以防你再犯。」
我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:「學長,你沒收了我的學習搭子,那你得教我高數。」
他沒拒絕,但也沒答應。
死裝哥,他肯定也不會高數,我就說高數這玩意不是人學的,陳臨來了也得扶額苦笑。
隔天班級聚餐,我從廁所吐完回來發現包廂里只剩下一個人。
那是……那是陳臨,他在刷題???
4
我揉揉眼睛,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沒錯,分明就是陳臨。
包廂里放著躁動火熱的搖滾樂,五顏六色的燈光輪番照在他臉上,依舊很好看。
我湊過去一看,他居然在刷高數題。
「哈!被我發現了吧,陳臨,原來你就是那種考試前說自己沒複習,實則偷學到半夜的人啊!」
「不過你好奇怪,為什麼要來酒吧刷題啊。」
「陳臨,你今天穿的白襯衫啊,好看。」
我借著醉意靠了過去,手在他肩膀上遊走。
襯衫的袖子被他挽到手肘,瓷白的皮膚下分布著蘊含蓬勃生機的青筋,實在誘人。
我又開始心跳加速,抓著他的手王胸口上放:「學長,你聽聽人家的心,慌不慌?」
陳臨把手抽走,臉也別了過去:「你這是竇性心律不齊,抓緊就醫吧。」
我指尖拂過他溫熱的唇瓣,笑著問:「陳學長,你有喜歡的人嗎?」
他不說話,我就繼續說:「我喜歡你,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。」
見他還是沒反應,我翻身跨坐在他腿上,質問道:「是我長得很醜嗎?」
「不是……」
我眼神發燙,直勾勾地盯著他,他眼睛裡除了五顏六色的燈光,就是我。
再繼續往下,高挺的鼻樑,薄粉的嘴唇,喉結上下滾動著,我盯著不動了,咽了咽口水,慢慢靠過去。
在陳臨快閉上眼睛的時候,我張開血盆大口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「啊——」
他低吼著把我推開:「謝晚你是狗嗎?」
我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地傻笑著:「我是哥哥的舔狗,嘿嘿嘿。」
他拎著我回到了我們班聚餐的包廂,毫不留情地把我丟在沙發上,看我們像看一群小屁孩,冷言警告道:「以後不准來這種地方聚餐。」
想了想,他補充說:「來也不能帶她來。」
說完便摔門走了,我還在後面哭天喊地地叫喊著:「學長,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,學長……」
次日清醒之後,我在肖月月的描述中回想起昨晚的光榮事跡。
「我說晚晚寶貝啊,你要不換個人喜歡呢?昨晚都那樣了,陳臨還是一副死魚臉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我咂咂嘴回味了一下:「他真的沒用身體乳誒,原汁原味,口感不錯。」
肖月月像看傻子一樣看我,然後丟了個東西過來,是一本高數筆記。
「陳臨說這是你的。」
翻開,裡面整整齊齊地寫滿了高數的每一章的重難點解析,這種東西,除非被天授了,否則我是不可能寫的出來的。
是陳臨的,這像是他昨晚在包廂寫的那本,所以他不是在偷學,是在幫我寫筆記。
「月月,我好像更喜歡陳臨了。」
肖月月扶額苦笑:「謝晚,我都懶得罵你,生怕給你罵爽了。」
因為筆記本的事,我又開始了對陳臨的新一輪糾纏。
5
學校的流浪動物保護協會最近在開展絕育計劃,打算誘捕那幾隻肥貓。
我沒有養貓經驗,但想起陳臨會經常去擼貓,就報名當了絕育小隊的志願者。
我穿著紅色小馬甲,手裡拿著網兜,噘嘴自拍一張發給陳臨。
「陳學長,我們要抓貓貓們去絕育,你要來幫忙嗎?」
良久,他回了兩個字:「不要。」
「為什麼?給貓貓絕育,從根源減少流浪貓,是每一個新時代愛貓青年的責任呀!」
「不去,貓會記仇。」
切,我也會的好吧。
我和另外幾個志願者輪流在誘捕籠蹲守,終於等到了一隻落網貓。
我興奮地過去打開誘捕籠,想把貓抱出來。
沒想到肥貓突然應激,一個後旋腿踢在我臉上,果然是有點功夫在身上。
我和幾個人廢了好大勁才把它抓進貓包,還不忘嘲諷一番:「跟你的小鈴鐺saygoodbye吧。」
同事看了看我的臉,驚慌地喊道:「謝晚,你被抓傷了,這貓沒打疫苗!」
我喜提三道抓痕和狂犬疫苗,終於明白鏟屎官們送貓貓去絕育之前為什麼要演戲。
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對著鏡子看左臉的三道抓痕,臭肥貓,毀了姐的盛世容顏,這我還怎麼勾引陳臨啊。
「手別碰。」
回頭一看,是陳臨。
我立馬哭喪著臉:「學長,人家受了好嚴重的傷,需要看看腹肌才能痊癒。」
他抓住我伸向他的魔爪,湊近看了看我的傷口,若有所思道:「嗯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右臉也被抓三道,你就更像小狗了。」
滾,不會說話可以露露腹肌。
等著打疫苗的期間,我又開始撩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