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愣:「啊?」
當初車禍醒來後,正是因為這張照片,護士他們才聯繫上溫以彥。
不過魏然說最後來的是溫以溪。
因為溫以彥以為我車禍只是一場遊戲。
就像很多次招惹他引起他注意一樣。
等我醒來後,看到那張端正的一寸照,我就果斷還給了溫以溪。
溫以彥聲音愈發冷冽。
「照片,去哪了?」
我手指一顫,老老實實說:「我還給小溪了。」
溫以彥臉色發白得嚇人。
那雙眼似乎能吃人一般。
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。
「溫哥哥,你沒事吧?」
這時候外面又是一聲驚雷響起,他如夢初醒。
抿了抿唇,偏過頭去。
碎發落下,有些許的狼狽。
這下,他應該是相信,我對他已經毫無任何男女之情了吧。
9
那天他很快就走了。
但第二天就重感冒。
溫以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都帶著疑惑。
溫以彥不是個虛弱身子。
要是從前發燒三十九度都能撐著去公司。
現在反而虛弱地躺在醫院裡。
「小白,你要去看看我哥嗎?」
我想了想,還是決定過去。
哪怕只是一個禮貌,我也該去瞧一眼。
等人到了醫院,我才發現有東西忘了。
那就是看病人要帶的東西。
連忙在醫院附近買了個果籃。
為了顯示誠意,我還特地買了個最大的。
就是有點重。
剛進大門,我就看到魏然手上拿著一疊病歷。
「你這是?」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,笑起來。
「這樣摔一跤,你都可以原地開水果店了。」
我哼哼了一聲:「小溪說她哥哥生病,我過來看病人。」
魏然哦了一聲。
「那我帶你去?」
「求之不得。」
我笑起來,這樣如果病房裡沒有其他人,我也不會顯得尷尬。
至少還能有藉口快點跑路。
魏然和我的東西換了換。
他幫我拿水果,我替他拿病歷。
電梯里,他問我:「你現在腦袋還難受嗎?」
「你是說住院時候那種感覺嗎?」我想了想搖頭。
當初一醒來就每天都想嘔。
現在倒是跟正常人無異。
就是每次想要去回想跟溫以彥的過去,腦子就尖銳的痛。
久而久之,我也不敢想了。
魏然點點頭:「行,要是有任何異常你就聯繫我。」
他幽幽嘆了口氣:「說不準你腦子裡血塊清掉後,就能想起和溫以彥地過去了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
正巧電梯門打開,溫以溪站在外面。
她看到水果籃,第一時間也問我怎麼買這麼多。
我叉腰道:「看病人不是應該買這些嗎?」
溫以溪表情變得很奇怪。
最後嘆了口氣:「算了,這樣也挺好。」
10
等我進了病房後,我才發現為什麼溫以溪的表情會那麼奇怪。
因為水果籃在這裡面是很尋常的存在。
除了水果,還有不少花束。
這樣一看,我的東西真的算得上敷衍了。
溫以彥顯然不那麼想,他看到我時眼神一亮。
但視線看到我身後的魏然,有些不爽快。
「溫哥哥你好些了嗎?」
完全正常問候病人的流程。
溫以彥眼底的失落很明顯,還是溫以溪碰了碰他才換了副神色。
我沒有久待,只是隨便寒暄了兩句。
等出去後,魏然安靜地跟在我身後。
一直到下了電梯,我忍無可忍。
「說吧,你要幹嗎?」
魏然難得侷促起來,摸了摸鼻子。
外面陽光灑進來,將他眸子照得亮晶晶的。
「找時間打排球,去不去?」
說著還用手擋住嘴,咳嗽了幾聲。
一臉的不自然。
我湊近看他,腳步往前兩步。
他下意識往後退,又覺得丟臉,立刻站住挺直了脊樑。
「魏醫生不會,從來沒有約女生出去過吧?」
魏然臉色微變,耳朵根都紅了。
「怎麼可能!」
他揚高了聲調,顯然有點不服氣。
我故作嗔怪:「看來魏醫生有魚塘,抱歉,我不感興趣。」
轉身欲走,手被人拉住。
他的聲音低沉嘶啞,隱隱有幾分委屈。
「沒有魚塘,我才是魚。」
陽光猛地從外面的樹叢鑽出來,刺傷了眼睛。
心跳得厲害。
喧囂的空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只有胸口那顆一直在跳動心臟的聲音。
11
我們約在他休息那天。
魏然穿了一件寬鬆運動服。
像極了大學品學兼優的優秀學長。
他是直接來樓下接我,人站在車子旁邊,讓我呼吸一窒。
好像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一面,有點不習慣。
溫潤的氣質更顯。
「等很久了嗎?」
「沒有。」
魏然自然上前接過我手上的拍子,紳士打開門。
我道了謝謝。
車裡沒有消毒水的味道,是一股淡淡的薄荷。
醒神又清香。
「我不是很喜歡消毒水的味道,會讓我覺得還在上班。」
魏然好像知道我在奇怪什麼,笑著說出了理由。
我也被自己的荒唐想法笑到。
「我還以為醫生已經被消毒水浸滿了。」
車子一響,很快往馬路上開,速度很穩。
隨後是魏然的笑意。
「你這是刻板印象。」
車子開到網球館,我先下車去門口等他。
但我沒想到,會在這裡遇到溫以彥。
奇怪,溫以溪不是說都是我追著他跑嗎?
怎麼現在碰到他的幾率那麼高?
到底之前我是對他有多執著?
非要一天到晚都要見面嗎?
想到之前他說的話,我有點尷尬。
「溫哥哥,好巧。」
他人已經走過來,想要假裝沒見到已經不可能了。
只能含笑開口打招呼。
溫以彥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,勾唇一笑。
「沒想到你也會喜歡打網球。」
12
溫以彥這話說得沒什麼問題。
認識的人都知道,我就是個運動白痴。
什麼運動到我身上,都會變得無比難。
除了跑步,儘管每次都最後一名。
至少也算是一種運動。
我撓了撓頭:「魏然說要叫我打網球。」
話音剛落,溫以彥的表情冷下來,隨後就是面無表情從我身邊經過。
還沒消退的氣場告訴我。
他很生氣。
但我跟別人出來玩,他有什麼好生氣的?
真是莫名其妙。
魏然在這裡有個單獨的場地,我們你來我往打了好幾圈。
儘管每次我都沒有接到球。
「抱歉,我不太擅長這個運動。」
魏然一點也不生氣。
他和溫以彥有一點完全不同。
那就是他情緒夠穩定。
就算每次發生什麼事情,他都是微笑以對。
好像沒有一次是讓我獨自面對。
這時候也是一樣。
他讓人拿來自動投球機,然後站在我旁邊耐心替我解答。
「只要能接到一個球,也算是進步。」
魏然依舊是微微笑著,語氣也十分和緩。
他看我沒得到要領,就走到我身後,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教我怎麼握球拍。
儘管我們之間有距離,但男性的荷爾蒙瞬間在我四周散開。
我緊緊握緊球拍。
人都僵硬了。
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。
連帶著驟然變紅的臉。
13
誰知下一秒,我們之間的距離就被溫以彥衝過來打斷。
他直接給了魏然一拳。
力氣過大,又猝不及防。
魏然直接被打倒在地上。
我連忙去攙扶他:「你沒事吧?」
復而扭頭看向那個高大的身影:「你幹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