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和白月光的女兒同時被推進搶救室,身為醫生的丈夫卻選擇先救白月光的女兒。
我悲憤交加地看著他:「傅銘,那可是你親女兒啊。」
丈夫只是淡淡開口:「醫者仁心,我眼裡沒有私情,只有病患。」
後來,白月光的女兒成功醒來,女兒卻渾身插滿了管子。
我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,終於等來女兒甦醒。
我慌亂撥出電話,讓傅銘快點過來。
他卻語氣不耐:「我現在正給倩倩母女做檢查,等會兒再說吧。」
電話乾脆地被掛斷。
女兒絕望地看著我說了一句話:「媽媽,萱萱好疼啊,你不是說爸爸是白衣天使嗎?為什麼不來救我……」
抱著女兒的屍體痛哭,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原傅銘。
1
「媽媽,我好疼啊……」
女兒蒼白著小臉,氣息微弱地說著。
「女兒乖,一定會沒事的,媽媽在,媽媽在……」
額頭上湧出的鮮血幾乎模糊了我整個視線。
已經被擠壓變形的車廂根本出不去,我只能靜靜等待救援隊的到來。
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。
直到看見那抹熟悉的白大褂時,我奮力呼救起來。
領頭的救護醫生正是我丈夫,他在市中心醫院的急診科工作。
今天高架橋上的十幾輛小轎車連環相撞,出動了十幾輛救護車,沒想到,最先趕到的人是他。
我心中欣喜。
傅銘今天值班,所以我帶著萱萱回老家過年。
臨走前我還跟他討論了一句,走高架橋方便多了,至少沒了紅綠燈。
就算他忘記了,也應該認得我的車牌號。
「爸爸。」
女兒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傅銘,驚喜地伸出一隻手。
就在女兒的小手快要抓住傅銘的白大褂時,傅銘的身體動了動。
小手甚至都沒碰到他的衣角。
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,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女兒身側擦身而過。
是的,他越過了我們這輛車,直奔最前面一輛車子。
擋風玻璃碎了一地,我清楚地看見傅銘緊張地給地上的一對母女處理傷口。
那對母女我也認識,是傅銘的白月光以及她女兒。
「嗚嗚嗚嗚嗚,媽媽,爸爸為什麼不來救我?」
鋼筋戳破了女兒的胸腔,隨著她情緒激動地大喊,鮮血不斷從她口中湧出。
我慌亂得只能用雙手捂著女兒不斷溢出的鮮血,心裡祈禱傅銘快來救救我們:
「傅銘,快救救我和孩子啊!」
「你快來啊,寶寶流了好多血。」
我嘶吼的聲音卻被不遠處突然的爆炸聲掩蓋。
車和車子之間不斷燃起熊熊大火。
我絕望地看著傅銘抱起那個孩子,摟著白月光向安全地帶挪去。
「叔叔,我怕。」
「別怕,叔叔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安全。」
「叔叔也要好好保護媽咪哦。」
耳朵里傳來傅銘安慰孩子的聲音,我卻看著越來越虛弱的女兒淚流滿面:
「別睡啊,寶寶,你別睡啊。」
女兒虛弱地朝我笑了笑,雙唇青紫。
「媽媽,我好想好想爸爸,可是他總是很忙,」她天真地數著數字,「1、2、3……我已經 206 天沒看見爸爸了……」
「媽媽,爸爸會來救我嗎?」
「媽媽,對不起,我沒抓住爸爸的衣服……」
女兒糯糯的聲音越來越輕。
我像發了瘋一樣,用傷痕累累的雙手狠狠敲擊車門:
「來人啊,快來人啊,誰來救救我的女兒?」
我撕心裂肺地怒吼終於引來其他救護人員。
變形的車門很快被清除,女兒虛弱的身體被搬上了救護車。
我看著救護車兩次停止心跳,又被搶救回來的女兒,淚水不停滑落。
小小的身軀貼滿電極片,幾乎是她半個身軀那麼大的除顫儀,一次又一次地按壓在她身上。
我盯著女兒稚嫩的小臉,狠狠咬著自己的手腕,不發出一絲哭泣聲。
我明白,這個時候越是難受,越不能哭。
救護車呼嘯著駛入醫院,女兒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沒過一會兒出來一個醫生,他正是傅銘的同事:
「萱萱現在很危險,鋼管幾乎貫穿了整個胸腔,這種手術最好還是讓傅銘來做。」
我腦袋嗡嗡作響,顫抖著手撥打了傅銘的電話,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被掐斷。
我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在醫院找傅銘,卻在醫院外的花壇看見了消失已久的丈夫。
此刻,他正溫柔地將白月光的孩子抱在懷中。
2
看著孩子燦爛的笑容,我想起還在手術室里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女兒。
一下子怒火燒到了極致。
啪——
我衝上前,一巴掌甩在了傅銘的臉上。
他表情凝滯,隨著懷中女孩的哭鬧聲,傅銘回過神,不悅地說:「幹什麼楊琳?你別嚇著孩子。」
說罷,他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,像極了一個慈愛的父親。
「傅銘,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嗎?」
我幾乎怒吼著說出這句話。
巨大的憤怒讓我嘴角痙攣,幾乎說不清完整的一句話。
「好了好了,我還在工作,」他看了我一眼,朝裡面走,「倩倩受傷了,我幫她帶個孩子。」
我剛想說什麼,不遠處響起余倩倩的聲音:
「傅銘,檢查出來了,孩子……」
女人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破碎感。
我親眼看著傅銘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擔憂。
那是我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的眼神。
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:「傅銘,你快跟我回去,萱萱需要——」
傅銘甩開我的手,有些煩躁:「楊琳,你別鬧了,倩倩和孩子都受了重傷,他們需要我。」
我站在原地看著他越走越遠,忍不住怒吼:「傅銘你不是人,萱萱在手術室里——」
「你胡說些什麼?」傅銘轉頭看向我,語氣低沉:「就算你吃錯,也不能用萱萱來當藉口。」
他嘆了口氣:「我說了很多次了,當年是我虧欠了倩倩,所以我才多幫襯著她點,我跟她的一點關係都沒有。」
「你不要無理取鬧,耽誤倩倩孩子的治療。」
最後一句話,他幾乎隱去了笑容,眉頭深鎖。
「傅銘,」我的腮幫子微微抽搐,幾乎咬碎了後槽牙,「你女兒和余倩倩的女兒,只能救一個,你到底救誰?」
「醫者仁心,我眼裡沒有私情,只有病患。」
他說完這句話,就迫不及待地朝著余倩倩奔去。
傅銘將余倩倩半摟在懷中,邊走邊安慰:「沒事的,有我在呢,我不會離開你的。」
兩人影子消失在樓道之前,我看見了微側過頭的余倩倩。
那張清純的臉上褪去了楚楚可憐,取而代之是得意和挑釁。
3
「傅銘,你會後悔一輩子的!」
我拼盡全力朝著他們喊了一句,可回應我的只有空蕩蕩的樓道。
傅銘不肯來,我只能回到手術門口,等待結果。
身體和心靈的痛楚,讓我幾乎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。
我呆呆地坐在地上。
還是剛才那位傅銘的同事將我扶起,手心一暖,一杯熱水遞到我的手中。
「嫂子,你別傷心了,裡面的醫生都是全院最好的醫生。」他眼眸真誠,「現在想想我剛剛的提議也不是很好,萬一傅銘一來情緒波動反而更加棘手。」
「我先帶你處理傷口吧,不然傅銘要心疼了。」
我喃喃地自言自語:「傅銘會心疼嗎……」
不,他不會。
我的丈夫傅銘從來都覺得我是個男人婆。
忘了我也是女人,需要精心呵護。
傅銘總在忙,從萱萱生下來之後他回家的次數更少了。
我用喪偶式的育兒方式將萱萱從小不點養到現在那麼大。
我也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變成了小到換燈泡,大到換輪胎的超級奶媽。
每當我說:「傅銘你就不能幫幫我嗎?」
他總是不置可否:「我還不相信你的能力嗎?」
新冠時,我和萱萱被隔離在家裡,家裡的事物所剩無幾,要不是社區有人送菜,我們娘倆不知會被餓多久。
可傅銘和余倩倩娘倆卻隔離在一個屋子裡。
原因還是那天他怕余倩倩餓著,特地去給她送吃的。
有一次,傅銘給萱萱吃了她過敏的芒果,導致窒息。
他平靜地道:「我怎麼知道萱萱這麼矯情?別的孩子都沒事兒。」
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,他口中別的孩子就是余倩倩的女兒。
我跟傅銘因為余倩倩的事情爭吵過幾次,每次傅銘都是一副厭倦的樣子:
「楊琳,不要這麼小肚雞腸好嗎?我已經夠累了!倩倩她喪偶了,失去了丈夫,一個女人帶著孩子,我是不是要多照顧著點啊?」
往日的一幕幕在腦中不斷回想,憤怒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。
這時,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。
萱萱被推了出來。
她身上插滿了管子,雪白的小臉上沒一點血色。
醫生摘下口罩嘆了口氣:「送來有些遲了,失血過多,恐怕有器官衰竭的可能,看能不能熬過這幾天。」
視線逐漸變得模糊,我淚如雨下。
看著病床前昏迷的女兒,我撥打了律師的電話:
「喂,翟律師,我想要離婚……」
4
24 小時候後,萱萱奇蹟般地睜開了眼睛。
我喜極而泣,又不敢去抱萱萱插滿管子的身體,只是看著她又哭又笑。
「媽,媽,我沒事……」
可誰知第二天,她又陷入了昏迷。
我的心又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。
到了第三天,主治醫生說:「孩子情況不太樂觀,讓該見的人都見一面吧。」
那一刻,我的世界崩塌。
從病房走出來之後,我跪跌在了地上,雙手狠狠地攥著,指甲幾乎嵌進了肉里,可是,我卻沒有一絲感覺。
我拚命地捂著自己的嘴,痙攣、無助,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。
又過了兩分鐘,我拭去眼角的淚水,一個個給家裡人打去電話。
很快,爸爸媽媽堂兄以及表弟都來到了醫院。
傅銘是我們家資助的孤兒,家裡早就沒了人。
一大家子都圍坐在萱萱的病床前,每個人的心底都充滿著哀痛。
可是,只有一個人,始終沒有出現。
作為萱萱的生父,傅銘,他一直沒接通我的電話,甚至將我的手機號拉黑。
以前他煩透我的時候,也這樣干過,過了一周之後才將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。
我雖然會氣,但只覺得他幼稚。
現在他仍然這麼做,我恨透了傅銘。
我拿起堂哥的電話撥了出去:「傅銘——」
可是剛說了一句話就被他打斷:
「楊琳我知道是你,你別胡攪蠻纏了,我現在正給倩倩母女做檢查,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吧。」
嘟嘟嘟的忙音從電話里傳來。
最先開口的是我爸媽:
「他接電話了?怎麼說?」
「傅銘怎麼回事兒?都到這最後一刻了,他還不肯來見萱萱。」
「傅銘是怎麼當你的老公?怎麼當萱萱的爸爸?」
爸爸媽媽說得咬牙切齒,堂哥已經紅了眼:
「這個王八蛋!」
「我非得把那個混蛋拽回來不可,他到底在哪裡?」
表弟忍不住,最先去了外面找傅銘。
可他剛從外面回來一趟,神色鐵青又帶著憤怒,過了幾秒鐘,才結結巴巴開口:「剛才看見姐夫正扶著一個女人往醫院廣場那邊走……」
心裡是撕心裂肺的疼痛,緊咬的唇肉已經毫無效果,只能用力掐著虎口,皮膚已經被我拉成了死人白。
只有這樣,我才能將喉嚨中抑制不住的嗚咽聲給重新塞回口腔。
話音剛落,也不知人群中誰罵了一句:「混蛋」。
萱萱大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:「爸爸,爸爸呢?我想見爸爸。」
她糯糯的聲音透著絕望:「媽媽,萱萱好疼,你不是說爸爸是白衣天使嗎?為什麼他不來救救我……」
這時,警報聲滴滴滴地作響。
床上的萱萱整個人抽搐起來。
我拚命地喊著萱萱的名字,可是她沒有一絲反應。
不知是誰將我拉到外面,透過玻璃窗,我呆呆地看著一群醫生和護士對著萱萱小小的身軀進行按壓。
儀器的紅綠燈明明滅滅。
直到報警燈變成了黃色,監護儀上出現了一條直線。
我沖了進來。
醫生已經給萱萱蓋上了白布:
「病人死亡時間,2024 年 2 月 9 日,下午 4:43 分 27 秒……」
聽著周圍的抽泣聲,我整個人晃悠悠地,周圍的景物逐漸變得模糊起來。
「萱萱沒走,你們哭什麼?」
「為什麼哭啊?你們!」
我喃喃說著,結果越說越大聲。
有人攔著我,有人拉著我,有人將我抱在懷中。
心臟如同被人生生撕成兩半。
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,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,神情驚恐地從門外沖了進來。
5
等我醒來時,床邊趴著一個人,手心被那人緊緊地牽著。
「楊琳,你終於醒了。」傅銘被我的動作驚醒,一臉驚喜地看著我。
他的臉上充滿了愧疚和自責,頭髮凌亂,眼底布滿了青色,下巴上滿是胡茬。
眼底全是疲憊。
我慢慢坐起身。
「楊琳,對不起,我不知道——」
「啪——啪——」
兩個大大的巴掌扇在了傅銘的臉上。
內心的憤怒、悲涼霎那間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身體里湧出。
我像瘋了一樣,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臉和身體。
仿佛這樣才能排解我心中壓抑的情緒。
傅銘的臉上全是抓痕,面上帶著悔恨。
他抓住我的雙手,聲音低沉:「楊琳,對不起,我不知道你和萱萱當時也在……」
「呸!」我朝他臉吐了一口痰,「你還有臉在我面前提萱萱!」
「身為萱萱的爸爸你不僅第一時間沒來救她,還不來見她的最後一面!你有什麼資格提萱萱?」
「虎毒尚且不食子,」我幾經哽咽,「你連畜生都不如!你知道萱萱死之前是多麼想見你嗎?」
我戳著傅銘的胸膛,悲憤交加:「而你呢?陪著另外一個女人,拉黑我的電話,我一遍又一遍地打……」
傅銘拉著我的手,哀求道:「老婆,我、我錯了,我不該不接你的電話,可是這都是意外啊,我們想開點,我們還會有孩子的!」
「意外?什麼意外?」我氣得整個人顫抖起來,「萱萱送來醫院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,而你呢?你是怎麼做的?你叫我不要鬧。」
「萱萱才幾歲啊?你要是能給萱萱做手術,萱萱就不會死!是你害死萱萱的!」
我猛烈地捶著傅銘的胸膛。
如果我手中有把斧頭,恨不得立刻剖開他的心臟,看看是不是黑的!
「傅銘,」我悲涼地笑著,「萱萱死了沒幾天,你還有臉跟我提以後?」
「沒有以後了,」我看著傅銘冰冷地說,「離婚。」
「老婆,」傅銘突然跪在地上,眼角滲出了淚水,「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,求求你原諒我,我們怎麼能離婚呢?」
傅銘正拉著我的手懇請,門外突然衝進一個人。
余倩倩拉著一個小女孩衝到我面前,雙雙下跪。
她長發飄飄,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更顯凹凸有致的身材,雖然跪在我面前,抬頭先看向的人卻是另一邊的傅銘:
「楊小姐,都是我的錯,那天如果傅銘救的人不是我和孩子就好了,也不會讓萱萱這麼小就、沒了,嗚嗚嗚……」
晶瑩的淚水從她白皙透亮的臉龐滑落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才是萱萱的母親。
傅銘眉頭一皺:「倩倩這和你沒關係,你先出去。」
「不是的,都是我的錯。」余倩倩搖著頭,淚眼婆娑,拉著女孩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了頭。
只是她還沒磕幾下,就被傅銘一把抱住:「倩倩你這是做什麼?都是意外啊,不用太自責。」
兩人抱在一起宛如一對苦命鴛鴦。
我冷冷地看著他們表演,拳頭已經攥得不能再緊。
余倩倩的女兒看上去和萱萱差不多大,身高還不到我的腰。
她掙脫開她的手跑到我面前,狠狠地踢了一腳在我膝蓋上:
「壞蛋,你這個壞蛋,不准欺負媽咪!」
我輕輕一頂,孩子被推倒在地上,哇哇大哭起來。
「楊小姐,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痛苦,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呀。」
余倩倩一臉心疼地抱起孩子。
「楊琳,孩子是無辜的!」傅銘眉頭緊皺,「你不該這樣不明是非!」
我上前雙手揪住余倩倩的頭髮。
「啪啪啪」,一連甩了她幾個巴掌。
6
女人原本白皙的臉龐腫了起來,再也沒有了來時的楚楚可憐。
余倩倩蒙蒙地捂著臉,看著我,過了幾秒才哭哭啼啼:「楊小姐,你為什麼打人啊……」
「你瘋了,楊琳!」傅銘衝過來將余倩倩母女攬在身後,沉聲道,「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來,倩倩她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「不知道?」我對著他們怒吼,「打的就是你們這對渣男賤女,害死我的女兒,我不打死她,我愧對萱萱。」
傅銘想要攔住我,推門而入的堂哥和表弟當即制住了他。
用力揪下余倩倩的一把長發,聽著她刺耳的尖叫聲,我才感覺怒氣稍微消散了一些。
可惜,這還不夠。
「楊琳,住手!」
我不管傅銘的叫喊,又給余倩倩來了幾巴掌。
她終於不再裝可憐,拉著孩子就往外跑,邊跑邊喊:「來人啊,打人了!」
傅銘還想指責我,堂哥和表弟第一時間站在我身前。
堂哥將翟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書,扔在傅銘的臉上:「簽上字就給老子滾!」
傅銘的眼神變了又變,終究敗下陣來:「楊琳,我是不會離婚的,倩倩的事情你等我解釋清楚。」
他說完就朝著余倩倩的背影追去。
堂哥和表弟安慰我:「男人嘛,多的是,現在最主要是萱萱的葬禮。」
我平靜地點點頭:「我明白,不過,我得先去醫院做個檢查。」
「葬禮的事情先拜託你們,我做完檢查就回來。」
堂哥和表弟有些疑惑,但還是同意了。
當天,警察就找到了我,說我涉嫌毆打別人要帶我回去。
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精神鑑定單子放在警察的面前:
「我女兒前幾天剛去世,我也剛被確診了雙相情感障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