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嫂子,我有自己的房間的。」林秀秀終於忍不住開口。
「秀秀,你的房間在三樓,照肖霆曄太不方便了,肯定要住一樓才能隨叫隨到。再說了,媽都能住保姆房,難道你不願意嗎?」
在趙芳和肖霆曄的審視下,林秀秀無奈點頭答應了。
「以後你們除了照肖霆曄,還要負責做飯和搞衛生,我不想讓外人進進出出,用異樣的眼神打量霆曄,所以只能辛苦你倆了。」
「霆曄現在腿不行了,公司就先不用去了,我很忙,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。」
說完,我不顧三人難看的臉色,直接上樓。
從二樓拿了文件準備下樓,趙芳和林秀秀已經忙碌起來了,肖霆曄獨自在客廳,電視開著,他沒有看,一直抬頭望著二樓。
他提前出院,身體還比較虛弱,看著沒什麼精氣神,此刻他眼睛黑沉沉的,嘴角抿成一條直線,見到我出來,扯扯嘴角,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。
我回他一個明媚的笑,腳步輕快的地下樓。
路過他時,他一把拉住我的手:「容容,你在報復我嗎?」
8
我在肖霆曄面前蹲下,直視著他的眼睛:「是啊,我就是在報復你啊!」
肖霆曄瞪大的眼睛裡有明顯的驚慌。
看著他不知所措的樣子,我諷刺地開口:「林秀秀根本不是你的表妹吧,你們在我眼皮子地下玩地下情,刺激嗎?」
我伸出手拍拍肖霆曄蒼白的臉:「既然你們那麼難捨難分,那以後就讓林秀秀一個人來照顧你吧,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。」
「容容、容容,你聽我解釋——」
肖霆曄著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,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,趙芳林秀秀都被吸引出來。
看到寶貝兒子倒地,趙芳連忙過去扶,張口就要罵,我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,警告道:「趙女士,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,你該回去帶孫子了!」
趙芳就是個欺軟怕硬的,這些年,他們全家都靠著我,當下她斟酌著開口:「容容,你看霆曄腿這樣了,我實在不放心,能不能過段時間再走?」
「我給你兩個選擇。第一,你留下,你兒子兒媳明天就被開除,第二,你帶著肖霆曄一起滾回去。」
趙芳的小兒子沒什麼出息,當時托著我給找的工作,錢多事少離家近,趙芳一聽,立刻做出選擇:「我走,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去。」
絲毫沒有把肖霆曄帶走的打算,肖霆曄看著她的背影,抓著輪椅的手青筋暴起。
我諷刺的開口:「你媽都不要你了,讓我們來看看,你的寶貝情人會不會放棄你?」
意有所指的眼神落在林秀秀身上時,她瞪大眼睛,臉色慘白,慌亂地後退了一步。
我勾起笑容,轉身離開了別墅,通過手機監控看著別墅的情況。
趙芳不敢耽擱,收拾了幾套衣服,也趕急趕忙地走了,走之前還拉著肖霆曄一番訴苦,又警告了林秀秀一頓。
別墅一下安靜下來,林秀秀這才反應過來,抓著肖霆曄的手:「怎麼辦霆哥,姜容知道了我們的事情,會不會報復我們?」
肖霆曄直接將她推到在地:「滾——」
他雙手推著輪椅,艱難地回到房間,一遍遍撥打著我的電話。
我直接將他拉黑,連續一周,都住在公司旁邊的公寓。
這段時間,我不僅解決了幾個被肖霆曄收買的員工,還拿到了肖霆曄在職期間貪污受賄的犯罪證據。
9
拿到證據的當天,我心情大好,打開家裡的監控看了一場好戲。
這段時間,肖霆曄不僅沒有恢復好,反而更瘦了。
他對林秀秀態度惡劣,林秀秀也不慣著他,兩人每天互掐,拿著彼此的把柄互相威脅。
今天他發脾氣將一個茶杯砸到林秀秀額頭上,鮮血順著林秀秀的額頭流下來,她再也忍不住脾氣,衝上去甩了肖霆曄一巴掌,這一巴掌打得輪椅都側了一下。
林秀秀額頭上的血還在往下流,她正指著肖霆曄放狠話:「我受夠你了肖霆曄,老娘不伺候了!」
肖霆曄一把掰過她的手指,手掌覆蓋住她的脖子:「是嗎?看到我癱瘓了想跑是吧?我告訴你,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,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,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?!我不好過,你也別想跑,小心我弄死你!」
林秀秀明顯被嚇了一跳:「肖霆曄你瘋了嗎?」
肖霆曄的手還在持續收緊,林秀秀臉色漲得通紅,她費力地去掰肖霆曄的手。
我恍然想起來,上一世癱在床上時,也曾被肖霆曄掐過脖子,那天他心血來潮要喂我吃飯,而我吃飯趕不上他喂的速度。
眼看林秀秀就要翻白眼了,肖霆曄才將手鬆開,她看著大口呼吸的林秀秀,開口威脅:「不想死就乖一點,有些事情,死人是不會開口的,反正我癱瘓了,到時候弄個精神失常的證明。」
凌晨一點,林秀秀收拾了行李想跑,被坐在客廳的肖霆曄嚇到尖叫出聲。
第二天,林秀秀又恢復成往常溫柔的樣子,耐心地哄著肖霆曄。
傍晚時分,我從別墅門口的監控看到她探頭探腦地拿了個快遞,放到廚房去了。
肖霆曄收買的貨車司機趙英傑,也開始找上門。
這段時間,他手上的錢早已賭光,他手上拿著肖霆曄買兇殺人的把柄,不過幾天,就從肖霆曄手上拿了五百萬。
這基本是他的一半存款了。
前世肖霆曄為了堵上這個窟窿,可是花了幾千萬,甚至不惜挪用公款。
這次他癱瘓在家,有些事情便不好操作。
不過半個月,肖霆曄便被掏空。
10
警察的電話來得出乎意料。
趕到警局的時候,筆錄已經做完了,林秀秀被刑拘,肖霆曄坐在輪椅上低著頭,看不清神色。
原來最近肖霆曄的消瘦,是因為林秀秀在他的飯菜裡面放了慢性毒藥。
肖霆曄吃了一段時間覺得不對勁,趁著去醫院複診的時候支開林秀秀,讓醫生做了檢查。
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,他就直接報警,警察在廚房搜出了物證,林秀秀謀殺的罪名基本跑不掉了。
我基本可以斷定,這就是前世肖霆曄的死因。
他們曾經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說,只要我一咽氣,他們就去領證。
現在看來,肖霆曄壞事做盡圖謀來的家產,不過是給林秀秀做嫁衣罷了。
帶著肖霆曄回去的路上,他放低姿態,卑微地開口:「容容,林秀秀那邊已經解決了,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?」
我冷淡開口:「你想要什麼機會?」
「我考慮清楚了,我雖然腿癱瘓了,但我人還沒有廢,我不能什麼都不做,把所有擔子全部壓在你身上,讓我回來幫你吧。」
他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落在我身上,黏黏糊糊的眼神讓我覺得反胃。
但我卻勾起嘴角:「可以啊,你能想清楚最好,那你還是做回原來的職位。」
第二天,肖霆曄剛坐到工位上,前台便帶著警察局的人進來了,身後跟了一片看熱鬧的同事。
「肖霆曄,林秀秀指認你買兇殺害姜容的犯罪嫌疑,請配合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。」
圍觀群眾一片譁然,肖霆曄不可置信地搖頭:「不可能、她胡說八道的!」
我撥開人群走出來,將肖霆曄買通貨車司機趙英傑開車撞我的音頻放了出來,音頻中連作案的方式、事件、地點都說得秀秀楚楚。
肖霆曄滿是血絲的眼睛朝我瞪來:「你早就知道了?你找過趙英傑了?你——」
我打斷他的廢話,又遞上一個U盤:「我還要代表周氏集團控告肖霆曄在職期間貪污受賄、挪用公款,證據我已經收集好了。」
肖霆曄瘋狂掙扎:「姜容,你搞我——」
我絲毫不懼他的癲狂,朝他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。
林秀秀被逮捕,本著魚死網破的心情,肯定會將肖霆曄供出來,剛好他提出要回公司,那就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審判,剛好平息這段時間公司里的風言風語。
肖霆曄被強硬押走了,我也跟著配合去警局協助調查,錄了口供。
貨車司機趙英傑也被逮捕歸案,他殺人未遂又敲詐勒索,也要蹲好幾年。
趙英傑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他勒索,可是拿不出證據,錄音筆一片忙音。
當初我去找他,帶了信號屏蔽的工具,他根本抓不到我的把柄,我從頭到尾,沒有跟他有任何通訊記錄。
警察調查了一番,也將我無罪釋放了。
回去之後,我立即回別墅將自己的東西清理出來,叫了家政公司把肖霆曄和林秀秀的東西全部清理扔掉。
低價快速將別墅出手了。
肖霆曄被抓後,趙芳來公司鬧,被保安直接丟出門,連我的面都沒見到。
當天,她的小兒子兒媳雙雙被開除。
這之後,她沒再出現。
開庭公審那天,我在觀眾席看到她,憔悴滄桑,鬢邊都是白髮。
打聽一番才知道,她因為肖霆曄的事情被親戚朋友看不起,兒子兒媳又將丟工作的原因都怪在她頭上,日子過得很艱難。
聽到她過得不好,我滿意地笑了。
11
肖霆曄入獄後,我抽空去看了他。
他非常瘦,精神狀態不好,有點神神叨叨的。
見到我時,他隔著探視窗激動地撲過來。
「你果然是重生的!你是重生的對不對?」
「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?」
「一定是車禍前一天!那天你的反應不太正常,還吃了兩碗飯!」
看著身後的保衛人員,我淡定開口:「對對對,你說的都對。」
「果然是真的!」
肖霆曄更激動了,布滿紅血絲的眼裡滿是不甘:「為什麼我重生在車禍後,太晚了,不對,這不對,既然給我重來的機會,就不該這麼對我——」
「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,我要重來,這次我一定要弄死你們——」
看著他逐漸癲狂的樣子,保衛人員直接將他拉走。
回去不過兩天,便接到肖霆曄在獄中自殺的消息。
(全文完)